“没关系。”郁凌对着镜子稍稍转了转身子，对于自己这身打扮还算满意，尽管在他看来这个年代的衣服普遍有些老式的不足——比如说一点也不修腰什么的——不过，看着还可以。
洛夫乔伊退了下去，重新为郁凌准备早餐。郁凌则是心情不错的离开了房间，走到泰坦尼克号头等舱专门为卡尔·霍克利准备的小花厅里——这间小花厅位于头等舱甲板的某一处位置，顶上是透明玻璃，周围的墙壁也是一样，不过可以从里面拉上窗帘以防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景。
郁凌倒是没有把窗帘拉上，他甚至都没关门，打开窗户，感受着带着一股冷冽气息的海风。
早上还是有些冷的，不过这样的风也挺舒服的。
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把船叫来，郁凌决定吃完早餐之后就去发电报。说起来，电报啊……这种老早退出市场的东西，郁凌在原本世界从来没有用过，倒是经常在一些谍战的电视电影里看到过发电报的场景。
怎么说呢……有点儿好奇，还有一点儿小兴奋。
发电报也许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此时的郁凌这样想着，靠在高背椅柔软的垫背上，转头看向窗外——然后就被风糊了一脸，大概比梦里的顾嵘劭还要头发凌乱。
“啊……”郁凌把脸上的头发撩到一边去，“没抹发胶的缘故……”
卡尔·霍克利先生习惯于把自己的头发用发胶固定成大背头的样式，他的刘海……相对而言有一点长。
看着又被风吹乱、垂到鼻尖上的发丝，郁凌吹了一口气，那缕发丝飘啊飘的，飘了一会儿又落回到鼻尖上。
郁凌顿了一会儿，然后又吹了一口气——毫无疑问，最终的结果还是以发丝飘回鼻尖告终。
‘幼稚鬼。’陌在他的意识里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啧……
‘早上好。’郁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陌不知为何语气有些奇怪，‘昨天你做梦了？’
听到这句话，郁凌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不过那种锐利也只是一刹那而已，快得连陌都没有察觉到。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努力把愤怒的情绪隐藏起来不让陌知道。
此时郁凌简直想要把那些“保险起见”的心思全都抛到脑后，直接跟陌翻脸。
居然。
居然连梦境也要窥探？！那是不是，是不是他的记忆，他所有的——
‘顾嵘劭是个什么样的人？’陌并不知道郁凌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焰，他继续问道，‘我是说，从性格上来说？’
‘顾嵘劭……’
怎么？
有了他还不够，连阿劭也想掌控吗？
如果说刚才郁凌的愤怒还只是因为梦境被窥探，这个时候他的愤怒无疑比刚才更加提升了一个档次。
‘为什么突然对他起了兴趣？’郁凌没有回答陌的问题，他几乎压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了——因为愤怒而产生的颤抖。
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用一种轻松的、无所谓的口吻和陌对话着。
‘因为我弟弟……’陌的声音突然停住，然后变得冰冷起来，‘你不用管那么多，告诉我就可以了。’
‘他……’郁凌闭上眼睛，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是个很心软的人。虽然看起来脾气有些暴躁，但实际上非常善良，非常温柔。’
才怪，明明是一头史前凶兽，心软和温柔也只是对着被划到圈子里的人，大概除了他的父母只剩下自己，可能还要加上一个谢清歌。
‘比起我，他大概是那种侵略性不强的人。’
是啊，比起一直鲸吞着其他家族的我，阿劭的确没有“那么”强的侵略性，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侵略性不强。
‘他对什么事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就算是权利也一样，他还说，如果他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他会做个拿分红的清闲人。’
无所谓？拿分红的清闲人？
也只是说说而已了，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突然冒出来一个哥哥弟弟什么的，阿劭才不会把已经被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的顾家拱手相让。
史前凶兽的领地意识强得可怕，之所以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因为这种事情永远都不可能真的发生罢了。
‘比起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的我，阿劭可要单纯得多。’
嗯，阿劭倒是不喜欢算计人，在能够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时候绝对不会选择计谋。不过那只是因为他嫌麻烦，曾经用一个环环相扣的连环计让敌对家族彻底消失在了京都的土地上的顾嵘劭，要是真的以为他不会动脑子可就大错特错了。
‘嗯，还有……对大部分人都一个态度吧，比较友好？也不会刻意对某个人特别恶劣什么的……’
因为在他眼里圈子外的人都是与蝼蚁无异的，那些人是获得了意外之喜、还是遭受了极度不幸，对于顾嵘劭来说，大概都是一样的吧！
‘大概就是这样了。’郁凌以这么一句话结束了对顾嵘劭的评价，‘哦，对了，他还稍微有点洁癖。’
各种意义上的洁癖。
‘听起来似乎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陌的声音低下去，‘这样我就能够放心一点了，垚他……’
剩下的话轻得让郁凌无法听清楚，不过……
放心？垚？
联合刚刚陌不经意间说出来的“弟弟”，郁凌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但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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