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登启决定做一个试验。
第二天，张登启打电话给唐萍，叫她去区小额贷款中心，带上自己所有的证件，包括抵押自己家里的房子，去试一试能不能贷到款。唐萍问为什么？张登启秘而不宣，只叫她照办。
张登启的安排，唐萍只能照办。唐萍简单给唐萍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赶到小额贷款中心的时候，2点钟，刚好是下午的上班时间。
中心几位工作人员有男有女，几个女的转椅上悠闲自得地吹牛，两个男的坐在自己前面的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压着台面看报纸。
前面只有一个秃头男，一直站在那里排队，满脸堆笑看着前面的那位工作人员。
那位女工作人员看着前面这个秃头男，连连咂巴着嘴，哼哼唧唧，显然嫌这个男的打扰她们的吹牛的热劲：“吴姐，我的贷款手续的担保已经齐了，麻烦您看一看？”那位叫吴姐的工作人员一边继续和其它人吹牛，看也不看地从桌边带着厌恶的神情撕下一张纸丢给唐萍前面的那个秃头男：“去那边填了找主任签字！”
“吴姐，我是用自己的房产作贷款担保，您看，房产证这回也拿来了，顾主任那边我去找了，真不好找！”吴姐白了秃头男一眼，“你找不到她，我咋知道？你不知道打电话去问她啊，墙上的工作人员的手机号码！”
“我打了，顾主任不是在乡下慰问，就是在开工作会议，有几次我的号码一打过去，她那边就掐断了，或者是无人接听，我也没办法呀！”秃头男几乎要带着哭腔。排队在后面的唐萍忍不住把头往前凑了凑，看了吴姐胸前的金属名片，问她：“你叫吴飞？整个大厅就我们几个人，你的工作能不能和气和认真一点？”
唐萍看了吴飞的胸牌，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她也觉得很抱歉。但是以她的性格，这是没法的事，她的内心需要这些贷款中心的干部能理解她。听见唐萍说这话，不过处一个戴眼镜男工作人员招头看了看她，看了一会好像没看出什么特别，就又边低头看报边说道：“最近政策收得紧，贷款不好贷，又不是你一个人不好贷，要找主任签字，没有主任签字，我们也不敢办理的！”
“那怎么找到主任？主任是谁？”开车送唐萍不一起来的司机小张忍不住问道。
“领导的事，我咋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你们这个小额贷款中心就贷不出钱嘛，还设在这里干嘛，你们又不是吃干饭的！”小张生气地指责道。
“兄弟，兄弟，消消气！”那秃头男看见唐萍和小张为她打气反而吓得赶紧拉住小张。
“神经病，好贷的时候你不来，现在来贷不了，偏偏还出口伤人，是不是有人在放屁！”吴飞出口了，声音很大，是故意说给唐萍她们在大厅里几个人听的。唐萍听见这话刺耳，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说：“同志，我也要贷款，请问贷款手续是什么？”吴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看着戴着墨镜的她一眼，随即又马上恢复了正常。“看墙看墙！”
“你们，你们这里的工作人员太过份，我们是贷款的，不是受气的，你们不要欺负人！”小张又忍不住了。
“臭小子，你到其它地方贷款了，甭来我们这里啊！”
“这里是政府机构的贷款中心，是你家开的，我想来就来，你敢情还敢撵我走不成？”小张和吴飞对干上了。
吴飞站起来，两只手气得索索抖，牙齿狠狠咬住了嘴唇，恨恨地瞪着小张，又转过来瞪唐萍，接着来瞪秃头男。秃头男再次把赶紧把小张拉开。又跑过来，带着痛苦的语气：“吴姐，吴姐，不关我的事，您消消气，您消消，我不贷了，等你们方便的时候我再来，好不好？”秃头男带着哀求的语气。
“欺负人，这两个草苞欺负人！”吴飞指着唐萍和小张气愤愤地说道。明明是她欺负人，竟然反咬是唐萍在欺负她。
唐萍的火气从心里冒上来，但是她又强压下去。她拉住秃头男：“同志，你不要走，这款只要手续合法，该贷就贷，不是她们说了算，我这里有市长热线，给市长反映，这不是越级反唤，是得必须赶紧把这里的情况给主管金融这一块的市长反映一下。”
唐萍的话刚讲完，贷款中心的几个女的齐刷刷地看着她，还有那两个男的也站了起来。像有人壮胆一般，吴飞的气更大了，嗓门更粗，话也更难听了：“你以为你是哪个？打市长热线，你反映啊，你以为我们贷款中心没有钱，市长拿钱借给你呀！你别作梦了？简直是个白痴。”吴飞旁边一个似乎老一点的干部说：“小吴，你不要费嘴舌了，她们要反映，让她们反映去，你以为她们是孙猴子，还会七十二变！”
“这些做生意的小市民，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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