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光头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拉回来。整个头皮疼得快要炸裂，她忍不住惨叫出来。门外的服务员在急促敲门：
“客人您好，发生什么事了？”
秦以书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正想大喊“救命，我是秦以书，他们耍流氓”，光头一把捂住她的嘴，往门外吼道：
“滚你/妈的！夫妻吵架，少管闲事！”
门外沉寂了。
餐厅的人也不想惹麻烦，即使真的出手干涉，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将他们一伙人赶出店。别人的私人恩怨，没有人会想自讨苦吃，惹祸上身。
这便是世间常态。
秦以书最后的希望也覆灭，忍不住放声大哭。嘴巴被光头捂住，大哭也只化成几声压抑的呜咽，脑子晕得厉害，呕吐感涌上心头，不禁脸色苍白，急促喘气。这时，花衬衫打开了门，拽住秦以书的胳膊，继续捂住她的嘴，一行人准备迅速将她带走。
至于带去什么地方，不言而喻，但是秦以书还是被从未经历过的恐惧攫住了。眼泪从她脸上滚滚流下，混合着血迹，滴在地板上，一颗一颗，触目惊心。
彻底的完了。
秦以书心如死灰。
然而，就在这时，隔壁的包间门开了，然后，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在不耐烦的吼着：
“吵什么吵！影响我吃饭的心情，不想活了吗？！”
秦以书微微抬起头，眼前是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好看得跟明星似的——浅栗色的头发映衬出白皙的肌肤，怒气冲冲的大眼睛神采奕奕，咬得薄薄的嘴唇形状姣好。不，不是像明星，她就是明星。
……顾言？秦以书认出，这是圈内有名的公主病流量明星顾言。
“秦以书？”顾言惊愕的上下打量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
“顾言是恰好在那吃饭？”夏白路问。
“是，”秦以书点头，“就在隔壁包间。好像是这边的声音吵到了她，她才怒不可遏的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那……当时是她救了你吗？”
秦以书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是。”
·
“怎么回事？”顾言看到秦以书被打得半边脸红肿流血，立刻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拦住了光头一行人，冷冰冰的问道。
光头一看她是个女人，颜值又高得逆天，一点也不怂，反倒色迷迷的笑着说：
“这位小姐，一点家事，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啊，马上就走了。”
秦以书发不出声来，顾言已经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光头的戾气，破口大骂：
“少放屁！家事你大爷！我认识她。”
光头一愣，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但马上到手的鸭子怎能让它飞走，立刻收起笑容，换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恶狠狠的说：
“小姐，老子劝你少管闲事。不管她是谁，她欠了我们钱，我们要她还债，天经地义！”
“哦？”顾言不动声色，目光忽然一移，放到了秦以书身上。她似笑非笑，似是在嘲弄秦以书现在的不堪，又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下一瞬间，她发问道：
“她欠了你们多少钱？”
“四百万！”光头咧嘴一笑，龅牙上的黄渍清晰可见，“怎么，你还要替她还不成？”他认定顾言不是那种会对别人出手相助的类型，张狂的笑出声来。
秦以书也不认为顾言会帮她，顾言是圈内出了名的任x_ing自私，自己之前跟她也不熟，她凭什么帮自己？她默默闭上了眼，再度陷入绝望中。
就在这时，却听到顾言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还就是要替她还了，怎么着？！给我把人放了！”
秦以书猛然睁大眼，不敢相信的望着顾言。只见顾言歪着头，嘴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正挑衅的望着光头。
光头怔住了，张了张口，半天才挤出一句：
“你……真要替她还钱？”
“是。”顾言果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严秘书，你去准备四百万现金，现在马上给我送到凤凰酒楼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如此吩咐道。
挂了电话，顾言继续用肆无忌惮的眼神鄙夷的望着瞠目结舌的光头：
“给我等着，钱马上就到。”
“这……”光头实在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看顾言的架势，直觉这人不好惹。但是自己的摇钱树被抢，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正想找个借口阻止顾言帮忙还钱，顾言的那个包间门又开了，出来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男女女，一看打扮都是富二代少爷和小姐。他们有意无意扫了几眼秦以书，不耐烦的催着顾言：
“顾言你在干嘛呢？在这泡妞呢？”
光头他们一看这阵仗，心里立刻清楚遇到了得罪不起的主儿，彻底不敢吭声了。
“我今天有事，先走了。”顾言冷冷的说，“你们慢慢玩。”一边走到秦以书身边，拉过她来，用讥讽的语气“啧啧”了两声：
“这么好看的脸，搞成这样了……”拿出纸巾来，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谢谢你。”虽然不喜欢她居高临下的态度和如针刺一般看自己的目光，秦以书当时心里还是非常感谢顾言的。如果不是顾言及时出现并且出手帮了自己，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身处什么样的阿鼻地狱了。
“不用谢我。”顾言揶揄一笑，“我也不会白帮你。”
“我会想办法把钱还你的。”秦以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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