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那男人喉间发出一阵闷响，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顾倾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灰败，却又里含着无数的仇恨和冷意，然后还有一丝丝的茫然和不可压抑的痛苦。
当男人的目光聚焦在顾倾城的脸上时，有着瞬间的怔愣，然后突然之间就爬了起来，一双手往顾倾城的胳膊上抓去。
孔墨染快速的将顾倾城拉着往后退了两步，男人的手落了空，整个人也爬在了地上，只是却倔强的抬头看着顾倾城，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
“裳儿！裳儿！你还活着？你是来救我的？”男人狂热的看着顾倾城。
孔墨染蹙眉看着那人变形的脸颊，捂了鼻拉了拉顾倾城，“走吧，不过是一个疯子。”
顾倾城却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口中叫的裳儿，应该是莫裳吧？
她对自己和莫裳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一直有怀疑，只是除了云雾老人之外，她找不到其他认识莫裳的人，如今终于又碰到了一个，她怎么会放过。
“我不是莫裳。”顾倾城看着那人道。
那男人却笑了起来，“哈哈..咳..咳。”男人笑了两声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顾倾城很担心他会就这样死了。
谁知那男人咳完又呐呐说道：“裳儿没有死，我们莫家还有人活着。”
顾倾城正打算再问问关于莫裳的事，那男子却拼了命朝她爬了过来，朝她伸出了乌黑的手掌来，顾倾城犹豫了一下，握住了那手掌。
“裳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大秘密，你听我说。”
☆、438.第438章 他死了
“裳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大秘密，你听我说。”
男人看到顾倾城握住了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微微往前爬了一些说道。
顾倾城这次没有犹豫，伏低了身子，将耳朵凑了过去。
对于秘密，她一直没有抵抗力。
那男子气喘吁吁的抬高了头，正要说话，却瞥见孔墨染等人，当即勃然变色：“裳儿，叫他们出去，这个秘密只能告诉你。”
男人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此刻正是连声都快没了，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他固执的把她当成莫裳，只能说明他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楚了。
莫裳和她相差了三十年左右，他若是神智正常，就绝不会以为她是莫裳。
不过她明白，这个男人撑不了几分钟了，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的腿已经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畸形，看起来像是被打断了数处，然后没有医治自己就那样长起来的。
他面色蜡黄，连一丝血色都看不到，握住她的手指上连指甲都没了，她不知道他到底受过怎样的折磨，而他又是怎么撑到现在的，只是面对他这最后的请求，她不能拒绝。
顾倾城回身看一眼孔墨染，点了点头，孔墨染不情愿的退了出去，寒辰几人也急忙退了出去。
“裳儿，父皇。父皇临终的时候告诉我，让我们兄妹。。咳咳，同心。。”
孔墨染很奇怪，顾倾城好像认识这个男人口中的裳儿，这个裳儿是谁？那男子会把顾倾城当成裳儿，说明两人长得很像，只是他怎么不知道有人跟他的倾城长得像呢？
不过好在这个男子已经虚弱的没有攻击力了，要不然他还真不放心退出来。
就在孔墨染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那男人“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然后喉间发出“桀桀”的怪笑。
“还有人。。裳儿还活着，父。。皇，裳儿。。还。。活。。”
男子嘴里低声念叨着，突然双眸圆睁，下一刻头一歪，断了气息。
孔墨染赶紧进了石室，看到顾倾城正神色忧伤的看着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不由得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
顾倾城摇摇头，伸手替那那人合眼眼帘，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爷，前面好像有人来了。”就在此时，寒辰也急忙小声喊道。
所有人皆是一愣，因为寒辰指的的地道的深处。
“快走！”孔墨染立即拉着顾倾城出了石室，飞快的往来路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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