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没做好准备要这个孩子，况且，这孩子还流着赵子贺的血液，她怎么有脸再说将孩子留下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终于，顾歆阳垂着睫毛，低低的说：“我听你们的。”
宋丽君这才算松了口气，心里的愤怒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对于女儿，她更多的是心疼。
平静下来后，宋丽君轻轻拥抱着顾歆阳，哽咽道：“歆阳，你还有父母和哥哥，你要振作一点，明白吗？”
母亲这样的安慰，却更让顾歆阳难过，想哭的冲动一发不可收拾。
顾盛钦见状，拉着舒清的手，先回到了卧室。
舒清眼圈红红的，一脸发愁。
顾盛钦无奈道：“外面两个哭成一团，你就别跟着哭了。”
“我是生气！”
舒清愤愤的说：“赵子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歆阳？我跟歆阳都认识五六年了，从来没看她这么伤心过。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顾盛钦忽然将她拉到怀里，抬起她的下颌，幽幽的说：“这下，你知道你丈夫是个多靠谱的人了吧？”
舒清很不留情面的说：“也不知道当初我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是谁还想着让我给他当一辈子的情妇。”
说完，顾盛钦的脸沉了下来。
舒清当时就后悔了，可话已说出口，像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
果然，顾盛钦握在她肩上的手渐渐松开，什么也没说，去了书房。
舒清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那件事在她心里还是有些阴影的，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本来因为顾歆阳的事，顾盛钦已经很郁闷了，自己又说了这样的话。
在房间等了很久，顾盛钦也没回来。
舒清心里七上八下的，出去问了丁管家，才知道顾盛钦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她觉得要是这么直接进去，未免有些尴尬。
所以，去泡了杯咖啡，借着送咖啡的由头去书房。
她刚敲门，里面就传来顾盛钦微怒的声音：“都滚出去，说了不要来打扰。”
舒清小心脏一紧，连忙道：“是我……”
里面没有再传出声音，舒清轻轻推开门，将咖啡放在他桌前。
顾盛钦冷着脸，瞥了眼飘着热气的咖啡，淡声问：“大半夜的你让我喝咖啡，存心想看我失眠？”
“没……没有。”
舒清赶紧解释道：“我本来想泡牛奶的，可是一走神，就泡成咖啡了。”
顾盛钦深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越发让她焦灼不安。
舒清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顾盛钦眉头微皱，起身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该道歉的人，是我。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做了那样的决定，既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护得住我们第一个孩子？”
想到那个无辜离开的孩子，舒清眸中也染上了一层湿润。
虽然她知道，失去的那个孩子也是顾盛钦心中的痛。
但任何人都不会理解，作为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的痛彻心扉。那种感觉，是任何痛苦都无法比拟的。
想到这儿，舒清抬眸问：“盛钦，你们真的想让歆阳打掉那个孩子吗？”
顾盛钦眸色微黯，心疼的语气里又带着一丝坚决，“不然呢？真的要让她做个单亲妈妈，以后再因为这个孩子跟赵子贺纠缠不清？甚至，说不定还会被赵家讹上。”
舒清也不再说话了，她只是觉得任何一个母亲，要做这样的决定，那一定是心如刀绞的。
可理性一点分析，就如顾盛钦说的，顾歆阳留下这个孩子，以后可能会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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