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要去哪儿？”他笑着问我。
“没想好，我需要找个工作，但是很难。”我说，“汽修厂，餐馆，都不行。”
“哦。”他考虑了一会儿，对我说，“如果你不嫌薪水低的话，我想你可以在这里工作。”
“先生……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笑了：“是的，我没必要骗你。如你所见，我的年纪大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需要一个帮手。”
很久之后当我再次回想起阿尔瓦先生的时候，我意识到其实他在说谎。他的便利店并不需要第二个人，他只是觉得外面的雪下的那么大，我需要一个可以留下来的借口。也多亏了他，我和那只黑色小猫没有在这个冬天被冻死。
阿尔瓦先生好心地给我提供了一个居住的地方——便利店里还有一间狭窄的杂物间。他对我说，他已经好些年没打开杂物间的门了，里面是什么样，他完全不清楚，有可能会通往一个异次元的空间。
我喜欢他的幽默感，但是我还是低估了杂物间的混乱程度。好在，我并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我将杂物间打扫干净，里面有一张看起来还算柔软的小床，阿尔瓦先生又从他家里找来了一些生活用品。猫也同样留了下来，阿尔瓦先生甚至催促我给它去一个名字，可我一直没想好。
第二天，我就开始做起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很简单，有人来买东西的话，你只管收钱就好了。”
阿尔瓦先生耐心地告诉我每一步的c,ao作，虽然我从未认真听过课，但是现在却是打起了十万分的注意力。有了我这个新手之后，阿尔瓦先生便开始认真读起了手上的。第一天过去，便利店只迎来了一位顾客，我按照阿尔瓦先生教给我的步骤，给他找了钱。
“你做的不错。”傍晚，阿尔瓦先生终于合上他看了一整天的书，对我笑道。
我以为会很忙，但是显然我想错了。
“没什么人。”我耸了耸肩，对他说道。
阿尔瓦先生不太在意地附和道：“一向如此。所以，明天我就不来店里了，加油，罗伊。”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我和他只认识了一天，他就这样完全把这间便利店交给了我，难道他就不怕我把这里的东西洗劫一空吗？但是等到第二天，阿尔瓦先生真的没有来。今天的顾客比昨天要多一些，还有一个男人在看到我之后，问我阿瓦尔先生去了哪里。
“在家睡懒觉，或者，在家看。”我无奈地回答道。
男人哈哈大笑，对我说：“看的出来，这的确像是老阿尔瓦会做出的事情。”
一个星期后，我已经对收营员的工作了如指掌，并飞快地适应了我的新生活。
大雪已经不再下了，清晨的时候，我拿着铲子清理了便利店门前的积雪，开拓出一条方便行走的通道。小猫的j-i,ng神看起来要比之前好了许多，它吃了东西，有了力气，叫声也洪亮了许多。由于它太活泼了，我只好把它暂时关在杂物间里。
每天，我都要抽出时间给尼克打电话，并且到他所住的地方转一转。但是，我始终没有找到他。
这种平静的日子只持续到一月底。
一月三十一日，我刚吃过晚饭不久，便利店的大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闯了进来。
有那么几秒钟，我的大脑来不及反应，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被人追杀。
可我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因为他进来之后就跪在了地上，血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
“先生！”我想试图去搀扶他，但他很快就失去了意志。
几分钟之后，他死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随后报了警。我走出一片狼藉的便利店，在台阶上找了地方坐了下来。此时，我听见有人叫了我一声：“罗伊！”
我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一时间认不出朝我跑来的这个男人是谁，等到他来到我跟前，冷酷的眉眼被灯光照亮后，我才认出他来。
“……布莱恩？”
他像个冲破黑夜的骑士，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声音低沉：“你怎么会在这！你身上怎么全是血？”
第17章
“……这不是我的血……”
“什么？”布莱恩抓着我的手，好像没听清。
他的手心滚烫，热度从两只手相握的地方源源不断地进入我的身体。
我耳朵里嗡嗡作响，想开口说话，嗓子里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布莱恩注视着我，伸出手环住我的肩膀，微微低下头，对我说道：“不要急，慢慢说，你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他的话像一剂强有力的镇定剂。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指着身后的便利店，说道：“不是我的血，有个男人死了。”
十五分钟后，警察和救护车赶到，阿尔瓦先生也闻讯而来。
“老天！”阿尔瓦先生朝他的便利店里看了一眼，难以置信地说道。
“先生。”
“罗伊，你没事吧？”阿尔瓦先生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没事。”我回道。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说谎。我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但是好像怎么样都没法完全冷静下来。
一名警官朝我走了过来，他面色沉重，眉头紧皱：“所以……报警的人是你？”
“是我。”我说。
我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一切，从这个男人浑身是血莫名其妙地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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