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她不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呀…
“半…魔神？”一期一振拍了拍乱的手，安慰般摸了摸少年的脑袋，“那是？”
乱动了动唇，看着白发的少女走到他面前，才开口：“全部解释有些麻烦，一期哥可以理解成全部恶魔中只有极少一部分能到达的地步。”
“那也是事实。”月之隙淡淡开口，碧色的眼眸看着眼前服饰极为相似的三名付丧神，视线停在橙发少年身上，“房间还留着，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突然有些过意不去的乱看着少女一头白发，最终，什么也没说。
宽阔的房间里，白将军变回了原本的大小，黛千寻跟叶山小太郎分别拿着乱分给他们的医疗药品处理着伤口，药研藤四郎拿着一瓶盛着浅蓝色液体的圆柱形小瓶子，看着乱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也犹豫着喝下去。
“…？！”液体一入口便化为十分j-i,ng纯的能量疯狂修复着身体上的伤口，药研藤四郎默默呼出口气，将恢复崭新的军装一件一件扣好。
乱伸手摸了摸变得光滑的脸颊，嘴唇微抿，身上的伤口消失的一干二净，连脖颈上的旧伤疤也在治疗中消失，乱从床边站起身。
“乱？你要去哪里？”药研藤四郎一下子抓住乱的手腕，微微用力。
“我又没想一个人去。”噗嗤一下笑出声，乱看着药研藤四郎紧张的模样，顺手拉起他，“一期哥要一起来吗？”
“自然。”摸了摸弟弟们的头，一期一振看着他们，眼神温和。
“蝴蝶夫人，不要乱跑啊。”乱扭头警告了一下向来喜欢搞事的蝴蝶夫人。
“放心放心，”蝴蝶夫人摆了摆手，“这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还是月之隙巫女大人的地盘，我还没活够呢。”
推开大门，只见白发少女静静的坐在高架上，手中拿着一本看上去相当有年头的书，书页边还贴着一些小标签。
感觉到有人进来，少女默默抬眼，看着那名橙发少年。
——一如当年，她误闯进少年的空间里，他看着她一样。
月之隙仍旧记着那时穿着黑色爵士服戴着高帽子的金发少年的笑容。
…跟眼前的橙发少年并无区别。
“那是你的？”少女看了看乱身边的付丧神们。
“兄弟，”乱想了想，湛蓝色眸子带着些许笑意，“…家人。”
“是吗。”少女依旧没什么表情，她从高架上缓缓飘下，走到乱面前，没有去管他身边另外两名付丧神警惕的表情，伸手递出手中的厚书，“你现在…还需要这个吗？”
湛蓝的眸子微缩，乱看着少女手中那本做满了标记的书本…与其说是书本，不如说是手札。
一本写满了关于时间与空间理论并附有详细图解的手札。
那是曾经身为大恶魔的他做下的手札本。
这一本只是其中一本。
“给我我也看不懂了。”脑中转了好几个弯，乱果断的摇了摇头，“我关于…魔界的知识，已经全部作为代价交出去了。”
抱歉了侑子你就背这个锅吧。
少女身体一僵，碧色的眼眸一缩，低下头，将手札抱在怀里：“难怪…难怪那么强大的您…会被那种程度的低级恶魔给困住。”
“我以前跟这个孩子一样，”乱淡淡开口，向一期一振跟药研藤四郎解释道，“被一期哥给…碎刀后，我的灵魂见到了那位魔女小姐。”
“魔女小姐是这么给我解释的：因为我心中有怨，也因为有缘，所以才能来到这里。”
“魔女小姐问了我想要什么，我说了，我想要复活，要杀掉那个女人，更要揍一期哥一顿。”
“所以魔女小姐给了我机会。”
“我来到了这里…只记得自己研究了什么，花了很长时间。”
“嘛，中间的过程基本都不记得了…”
乱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一期一振：“我回到魔女小姐哪里的时候，作为代价，我交付了所有在魔界有关‘知识’的记忆，导致我的记忆有些残缺不全…所以，一期哥你问起来的时候我才愣了一下，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时间与空间，那个时候的您，拼命研究这方面…是因为一开始就不属于魔界吗…”少女的的声调听不出喜怒，“是因为…想要回去吗。”
拼命研究不过是他本人本来就对这方面感兴趣。
忽悠两方成功的乱没有回答少女的话，他只是无奈笑了笑：“…抱歉呢。”
药研藤四郎伸手抓住了乱的左手，他没有说话，因为这不是他能参与的。
头上一沉，乱眨眨眼，看着一期一振透着心疼的模样，俏皮的笑开：“我没事的。”
少女看着乱的笑颜，突然有些愤怒，她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她的模样。
“那么，我们又算什么呢？在魔界与您相遇的我们…又算什么呢。只是您完成目的的道具吗。”
乱沉默了，他看着眼前少女的满头白发，忽然发现，对于他来说只是换了个身体一睁眼一闭眼的事，但是对于她来说…是真真切切过了悠长的岁月。
“…抱歉。”除了干巴巴的抱歉之外，乱发现自己无法说其他的话…因为他现在的举动，完全否定了身为恶魔的时候与同伴们渡过的每一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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