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
傍晚时分，夜幕昏暗, 路灯刚刚开启, 唐羡扶着一根路灯杆, 弯着腰, 难受地干呕了好半天。
盛时彦站在她身后, 皱着眉，心里紧张地揪成了一团。
“羡羡，好点了吗？”
他用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 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打算等她稍微舒服一点他就带她去医院。
唐羡捂着胸口, 呛了两下, “咳咳……没事的, 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有点反胃……”她接过纸巾擦拭嘴角, 晕晕地摇了摇头，步伐踉跄。就在人将将要倒之际, 盛时彦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嗯？”
他将她打横抱起，托在结实的手臂之间, 言语间, 低头将薄唇凑在她耳边, 极尽耐心地跟她商量。
他知道女人怀孕大多数是要经历孕吐这一关，可是这才几天，如果真的是怀孕, 她这妊娠反应来的未免也太早了一点，不过盛时彦现下更担心的是唐羡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症，毕竟现在这个社会隐性病很多，没有专业的医生问诊，她现在这个状况，谁也不能断定是怎么回事。
“嗯？羡羡，去看看？好不好？”
宁夏那边他也解释过了，正好他今晚没事，安阳路附近有一家私人医院，院长是盛爸的老朋友。盛时彦知道现在已经过了正常的问诊时间，不过各个科室也有24小时急诊，破例给她检查一下身体应该不算是什么问题。“你前两天不是还跟我说，我们两个都应该先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吗？”
他今天也顺便跟她一起检查一下，她就当是一场正常的体检，花费一点点时间而已，不痛不痒，不用太放在心上。
“……”
唐羡躺在盛时彦的怀里，仰头看着他。路边昏黄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背后，晕染出一层迷蒙耀眼的光圈，她看得入迷，咬了下嘴唇，低下了头。
坦白说，她现在既不觉得自己身体有病，也不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名孕妇。她身体有多清白不用说，从小到大，她就盛时彦这么一个男人，而自这次回国以来，她跟盛时彦翻床的次数两只手也数的过来，第一次是在车里，后来基本上都是在盛家，只一次偶然是他的公司会议室里，当然这些次里，他不是没射就是做了措施……
怀孕的事是他们独居之后才提上日程的，按常理说，她的妊娠反应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呢。
左思右想，现在也就大体可以概括为两种情况。第一，她没怀孕，这次呕吐纯属乌龙，杯弓蛇影，她们两个自己吓唬自己罢了。第二，她怀孕了，可是受孕的日子还有待商榷，反正怎么说都不可能是前两天的事，应该是更早更早以前……
可想着想着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她回国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不到半个月，就算是再早又能早到哪里去呢？
“时彦，那个……你如果想让我检查身体，我可以去。不过如果检查结果显示我没怀上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太失望……”
唐羡悻悻地仰头看着盛时彦，她知道他想要个孩子，她也愿意给他生。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没办法操之过急，这一次，她并不觉得自己像是怀上了。
盛时彦轻笑着点了下头，“好。”
只要她平安就好，他不会在意别的。
高大的身影抱着娇弱的女人一步一步地朝车子走去，夜幕中，路灯下，两个人交织在一起，拉出一道细长的光影。私人医院离这里并不算远，青黑色的慕尚疾驰于宽广的马路上速度很快，到医院时，时间也不算晚，妇产科在二楼，两个人牵着手穿过一片空旷的区域，走到检查区附近，正好跟一对同来妇产科做检查的母女迎面擦肩而过。
母亲怀里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女儿肚子里怀的是家里的二胎，老太太眼尖，一打眼看见这一对年轻人身上的校服，嘴上就不由得连连哀叹。
“唉，造孽啊，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这遭的是什么罪啊……”
老太太一步三回头，两只眼睛使劲儿地往唐羡的肚子上盯着看。瞧这孩子的肚子还挺平的，不见凸起，不用说，未成年人犯错，这种事多半都是男生闯祸。“呸！”老太太暗暗地啐了一口，瞧着这男学生人模狗样儿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女儿略显无奈地拉了拉老太太的袖子，“行了，妈，快走吧，你还有心情骂人家……”这种事情，学生家长都管不来，她们两个外人骂人家也是纯属无济于事啊。
宽阔的走廊里，两母女一边感慨着世风日下，一边不紧不慢地朝电梯走去，走廊那头，唐羡强忍着笑意挠了一下盛时彦的手心。
“咳咳咳……被骂了吧……”
活该，让他今天非要穿校服还不肯换，这回倒好，遇见路见不平的朝阳大妈了吧。被人家误以为是两个未成年人一起来医院打胎，害不害臊，丢不丢人啊。
“……”
盛时彦眉梢微动，深吸了一口气，“连累你了。”
面对这么主观且热心的朝阳群众，他也无话可说，多少年没遇到过这种敢当面指责他的路人了，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细细品味，不由得忍俊不禁。
“委屈吗？”
他伸手摸了摸唐羡的头顶，走廊里清冷的灯光下，他的目光很暖，站在窗户一侧，替她挡住了夜晚的冷风。
唐羡笑眼弯成了一条缝，撇嘴道，“我有什么好委屈的……”牵他的手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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