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几乎不说话。要不是陈默坐在他身边等少女，也许男人就一晚都不说话了。陈默也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开始交谈的了，反正说了很多话，男人才开始吐露真心。“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比我大十五岁。爱的这么炙热，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她是我哥哥曾经的女人，见过几次。他们分手后，一次她喝醉了，打错了电话，我送她回了家。从那次开始，我和她真正的认识了。开始，她不爱我，只是让我陪着她消遣。后来，我发现自己爱上她了，第一次这么热烈的爱上了一个人。我告诉了她，她含糊其辞。那以后，我陷入了痛苦当中，夜夜买醉，在女人里暧昧。我只想爱她的，我却不愿意承认，我整个人都垮掉了。后来，我哥哥知道了这件事，一切都无法挽回。我逃走了，来到了这里，已经三年了。去年，我才知道，她爱我，我却走了。我走的第二年，她也走了，没人知道她在哪里。我一直试图找到她，我找不到。”男人说完，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眼光闪烁，像月光下的波浪。陈默觉得自己和面前的男人很像，自己也思索起来，爱的话，就要去认真的爱呀，不管多么受伤，多么痛苦。爱，终究是幸福多过痛苦的。当即，他决定回去，他要在妻子和张冉中做出选择，不能再逃避了。决定后，陈默第一次痛快的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少女起了个大早，忙活起来。陈默在清晨朦胧中，知道少女起床了。“你起的真早啊。噢，应该说你酒精解的真快啊。”“不知道，我一向如此的，吃东西吗？”少女说着递了过来。陈默吃完，这才抬起头来认真看少女。这是陈默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少女，她没化妆，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有一些花纹的长裙。头发梳成鱼骨辫，辫子顺到胸前。像一汪清泉让人舒服，又如此纯净。看到少女，反倒让陈默有些感慨起时光荏苒来。一整天，少女和陈默的距离，始终都在三步之内。陈默看书，她就躺着，看陈默看书的样子。陈默睡着，她就坐着，看着陈默睡着的样子。陈默发呆，她就抱着陈默。一整天，他们都没有说话，少女乖巧的像一只猫。金色的雨透过窗子落下，整个屋子金灿灿的，两个人对视着，像两座金色的雕像。两个人哭了。少女的眼睛像一座红色的小小喷泉，泪如泉涌。陈默的泪痕断断续续的，刚一断绝，又连成了泪线。少女脱了衣服，一副年轻诱人的躯体的呈现在陈默面前，身体直挺着，**挺立着。少女还在哭。陈默泪线断绝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还有那宛如春天的身体。陈默站起身，拿被子把少女裹起来，抱住少女，两个人泪流不止。此刻，已经是傍晚，红得发紫的晚霞大朵大朵的在天上。每次这样，陈默都会觉得，世界末日应该是这个样子吧。红色的光照着拥抱的两个人，像一副油画。永恒了。
第二天，少女陪着陈默到了火车站，陈默告诉少女，酒馆里那个男人是个不错的男人。少女点头。火车开动了，少女和陈默隔着玻璃挥手再见，少女大喊——“明年记得来看我啊！我会变得更好的，到时候说不定你要和我结婚呐！”眼泪和颤抖沙哑的声音同时出现。陈默微笑着，点点头。火车离开了，少女被甩在了后面。晚上，少女去了酒馆，没化妆。她坐在男人面前，聊了起来。最后，男人一口喝完了酒，哭了。少女也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说：“这酒真烈，第一次觉得这么烈，呛得鼻子都会酸。你真是个悲伤的男人。我想，他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上的悲伤的男人。”说完，少女离开了酒馆。此时正值初夏，少女一路上却颤抖得厉害。少女走后，男人又喝了一杯酒，“他也是我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爱上的悲伤的男人。这酒真烈。”说完，倒在酒桌上剧烈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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