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可以给我和爸爸妈妈拍合照吗？”
说着胖乎乎的小手往不远处一指，余笙便看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妇，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便接过了相机。
“好啊。”
余笙这才将手放到了小男孩的头顶，小心翼翼的呼撸了两下柔软如丝绢的头发。
她刚站起身，只觉得手里一轻，左手上拿着的相机便被一只手拿了过去，余笙偏过头去看，只看到一方线条流畅的下颌骨，再抬高些视线，一整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收入眼底。
来人是程沧。
程沧冲她眨了眨眼，笑意从眼眸里荡漾出来。
他弯下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询问道：“小朋友，我来帮你和爸爸妈妈拍，好吗？”
小男孩看看余笙，又看看程沧，点点头。
余笙被抢了活计，也不气恼，饶有兴趣的等着程沧的
下一步动作。
程沧为了方便与小孩子说话，索性蹲了下来，一只手
包住了小男孩的两只小手，一边轻轻的晃着，一边与小孩子柔声交流着。
小男孩被逗得咯咯直笑，一口一个软糯的“哥哥”，拉着程沧的衣服下摆，蹦蹦跳跳的将他带向了那对年轻夫妇的正前方。
程沧穿着一身休闲西装，修身紧贴的布料随着下蹲的动作绷得有些紧，裤腿窜得老高，但他丝毫不在意，耐心的调试了好几次相机，这才大声喊着“一二三”，快门闪了好几次。
又兴冲冲的让一家三口换一个姿势，一边念叨着“看镜头！好嘞！再笑得开心一点！”又是几下，这便算大功告成了。
余笙只顾着看得专注，根本没注意到眼底的暖意倾翻得一塌糊涂，让面上的冰霜逐渐融化，露出了下边轻松的笑容。
程沧将相机还回去的时候，小孩的妈妈牵住小男孩的手，很是感谢的对程沧说道：“太感谢您了，那边那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吧，二位真是太般配了。”
程沧愣了一瞬，礼貌的一笑，“谢谢，您太客气了，举手之劳。”
他没有否认。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余笙。
再转回来眉眼更是温柔。
程沧往余笙那边走去时，她正抄着外套口袋，挺直着腰杆，放松着双腿，半慵懒半炯然的平视着前方。
一整个纤细的脖颈露在寒风里，双颊被寒风吹得微红，鼻头也耸动着，远远看去如一点桃粉落在了鼻尖上，分外的可爱。
程沧刚刚站定，余笙便缩着肩膀，将大半张脸隐在了翻起的衣领里，含着下巴，一双细长的眼睛往上抬起，瞳仁和眼周黑白分明，在暗下来的天色里闪着冰魄的光辉。
程沧见她打着颤，却还是咬紧牙关硬撑着，便脱下了西装外套搭在了余笙的肩上。
“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有点饿了。”
余笙的眸子里缀着星光般璀璨的亮光。
当余笙兴致勃勃的指着不同口味的冰淇凌球的时候，程沧的眉头彻底搅皱在了一起，他是在搞不懂余笙的脑瓜子装的都是些什么。
刚刚还缩头缩脑，踱着步子争取多一些的温暖，这会儿还没暖和起来，便要冰凉凉的一整个下肚。在余笙转头问程沧的时候，他摆了摆手。
程沧默不作声的将有些从余笙肩头滑落的西装外套往上搭了搭，从旁边的摊位买了一杯滚烫的热可可。
两人回到了原先余笙坐着的长椅边，就这么并肩坐下来，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了看彼此，在对撞的眼神里两人都有些沉默。
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余笙哈着热气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冰淇凌球，被冰得龇牙咧嘴，却吃得很是起劲，转眼间大半个蛋筒都精光了。
她这才稍作停顿，转了转麻木了的舌头，想回回温再接着吃。
程沧适时的递上了手里一直端着的热可可。
“你不喝吗？”
“专门买给你的，大冬天的吃冰淇淋，不觉着冰。”
程沧其实一直半侧着身子聚精会神的看着余笙，看她冻红的一张脸，听她压抑着的吸溜鼻涕的声音，还有时不时伸出的粉嫩的舌尖。
越看越移不开眼睛，越看越觉得好玩儿。
程沧觉得这才该是余笙最真性子的一面，她才不该是平日里那老成又寡淡的小大人。
余笙晃动着吸管，举着半个冰淇淋蛋筒说道：“这是种情怀，冷得是胃，但爽得是心。我以前都是这么吃的。”
“是是是，那是以前，现在你要还是这么吃，肠胃得出问题的，成天哭喊着老了，现在就得是你服老的时候。”
余笙故作嫌弃的“咦”了一声，三两口解决完了剩下的蛋筒，末了还摸了摸肚子，挑衅的冲程沧挑高了眉毛。
“你要是能像对年殊昀那样对你自己，哪怕是三分之一的用心，我都不用这么操心。”程沧轻叹了口气。
程沧毫不掩饰自己对余笙的关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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