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安慰道：“阿尔特，你别自责了，我国不是败在敌人的手里，而是
败在自己人的手里，皇储之争大伤元气，错杀文妃，囚禁深得民心的晋王，大失
民心，错杀公主和文妃的姐，迫使驸马叛逃金国，当金国攻打我国的向导。国师
安南山充当金国内应，打开城门迎敌，这是天要亡我大辽，又岂是你一个小小女
孩所能改变的？”
（契丹语）阿尔特闻言不再自责，道：“爹，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你的
帅帐谈。”
（契丹语）耶律大石以契丹语答道：“好。”
然后以汉语对扬武道：“扬武，我去年率兵围捕你和闭月公主，也是为了我
的国家，其实我不想那么做……”
扬武打断耶律大石的话，道：“岳父大人，你不用解释了，小婿能体谅岳父
的难处。那次若不是岳父大人放小婿一马，小婿不一定能逃得脱，小婿对岳父大
人没有怨恨，只有感激。要不然小婿就不会带阿尔特来见岳父大人了。”
耶律大石脸上的倦容一扫而空，高兴地道：“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走，
到帅帐坐坐，陪我喝一杯。”
扬武应道：“嗯。”
拉着阿尔特的手，跟在耶律大石后面，向帅帐走去。阿尔特边走边用汉语问
起母亲、庶母和妹妹的情形，为了让扬武能听懂他们的交谈。耶律大石说她们很
好，现在在南京（宋称燕京）城，让阿尔特放心。
第十四卷：辽国灭亡第o３章阿尔特劝父避难
耶律大石领着阿尔特和扬武来到帅帐，摒退左右，开始密谈。
阿尔特道：“特儿和夫君从宋国过来，在边境看到很多宋兵，估计宋国不久
就要与金国夹攻我国。我国五京已被金国攻下四个，只剩下南京，中京集全国之
兵都不能抵挡金兵，南京仅有南京道的兵力，不知道爹对我军打败金宋联军有没
有信心？”
耶律大石道：“我军与金宋联军相比明显处于劣势，以弱胜强谁都没有把握，
但历史上不是没有先例。南京道的兵力虽少，但也有六万，加上我带来的一万，
总共超过七万。只要我们君臣一心、军民一心，全军上下一心，将帅指挥得当，
士卒拼命杀敌，我们是有打败金宋联军的可能的。中京在沦陷前虽然是我国都城，
但总兵力也不过八万。中京的沦陷主是因为熟悉内情的耶律余覩和安南山做金兵
的向导和内应，而耶律淳为保存实力，不率兵驰援中京，不是因为我军的战斗力
比金兵差。”
阿尔特道：“耶律淳是个自私自利、鼠目寸光、置个人利益于国家之上的小
人，你为什么要给他卖命？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出路？”
耶律大石道：“我不是给耶律淳卖命，我是给国家卖命，只要能让国家延续
下去，不管耶律淳是卑鄙小人，还是正人君子，我都会辅佐他。我不能眼睁睁地
看着祖宗数百年的基业在我这一代人的手中断送。”
阿尔特道：“特儿知道爹的报国之志和爱国之心，可是辽国已经灭亡了，耶
律淳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小朝廷。如果南京还是像中京一样沦陷，你在这里冒着
生命的危险抵抗金兵，还让我娘和伍阿姨、丹儿跟着你身处险地，是不是完全没
有意义？”
耶律大石道：“阿尔特，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老往我身上泼冷水？大战在
即，最怕的就是没有信心，若主帅都没有信心，士兵又怎么可誓死抗敌呢？”
阿尔特道：“爹，特儿没是给你泼冷水，而是点醒你，正所谓当局者迷，旁
观者清，堂堂大辽号称拥兵百万，却被在我国统治下的女真人以两千五百人起兵
造反，在十年之内攻下都城，皇帝逃亡。这表明了什么？大辽气数已尽，无力回
天，难道爹还不明白吗？中京城破时我军伤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爹一定感到
很痛心，特儿害怕这样的事不久就会在南京重演，所以，特儿和夫君冒险前来，
接爹、娘、妹妹和伍阿姨回青教总坛。”
耶律大石深深看了阿尔特一眼，道：“你有这份孝心，爹就很知足了，爹没
白疼你。不过你爹戎马一生，这一辈子都交给了大辽，岂有临阵脱逃之理，只要
大辽还有一兵一卒，我就不会离开大辽的土地，到别国避难。”
阿尔特道：“特儿明白，特儿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离开我
亲爱的祖国，可是世易时移，有很多事情会出乎自己的意料。再说，你可以不顾
自己的安危，但是，难道我娘、妹妹和伍阿姨的安危你也不顾了吗？我真的不敢
想象南京城破时她们还能不能像逃离中京一样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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