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机会为我复仇？如今我人也回来了，你却不听我的话及时收手，带着云寒一起好好地活着，还想复仇，是否本末倒置？”
他说着，又看向剑仙模样的分魂，皱眉道，“师尊，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有什么好争的？”
那白衣剑仙看着他，眸光深沉，缓缓地开口问道：“在你心中，从前的我和现在的他，真的一样吗？”
这两个选择有什么不一样？
然而对这个问题，楚逍却只能沉默以对，他无法面对崇云，无法再跟他回到过去，就是因为心有芥蒂。
尤其是现在，曾经的白衣剑仙跟如今的黑衣魔尊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白衣剑仙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了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这几千年时间，他都是靠守着这段记忆度过的。而重华这个身份，不可否认，如果他们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开始，如果楚逍不是满心都是仇恨报复，困在过去的感情中根本走不出去，或许他们会有更好的结局。
他不能规避这个问题，但也不能说出违心的答案，只能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两个不都是你吗？”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两人根本不承认这一点。
他们同是一体，分成了两个部分，却彼此都不承认对方，只认定自己才是纯粹，才是真正的本我。
黑衣魔尊摇头：“我们是不一样的，你应当很清楚这一点才对，楚逍。”
白衣剑仙亦道：“你只能在我们当中选择一个。”
“承认吧。”白衣剑仙望着他，在他左侧开口道，“你爱的人从来都是为师，之所以对重华动心，不过也是他身上带着为师的影子的缘故。”
黑衣魔尊则阴沉着脸，手中长剑再次嗡鸣起来，让楚逍几乎抓不住。
白衣剑仙目光清冷地看着对面跟自己长了一模一样的脸的魔物，轻声问楚逍：“若非如此，在那百年之中，你为何会因为跟他在一起而感到有愧于我，至今耿耿于怀？”
楚逍眼眶发红，极力忍耐地收紧了手指。
这等话语在白衣剑仙问来，落在耳中还真是字字诛心，楚逍闭了闭眼，开口道：“那我也问你们一个问题。”
白衣剑仙与黑衣魔尊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用一模一样的嗓音开口道：“你问。”
“人总是会变的，我也想知道，你们看当初的我和如今的我是不是还觉得一样。”楚逍睁开眼睛，眼里一片冰冷，“如果偏要问我究竟是喜欢从前的崇云还是如今的重华，那么你们喜欢的又是当初的楚逍还是如今的我？”
白衣剑仙微微蹙眉，楚逍看到这样熟悉的表情出现在这张俊逸出尘的脸上，只感到这几千年的岁月都仿佛未曾流逝。
他开口道：“自是两个你都——”
话语未竟，却见眼前的红衣青年身上飞出一道红色微光，落在一旁就变成了一个同样身穿红衣的少年。
只见少年的发如乌云，眉心琥珀，面孔带着稚气，脸上也带着笑容，一双眼睛里仿佛永远都盛着快乐的光。
十六七岁时的楚逍，跟如今青丝成雪的他，就如他面前的白衣剑仙跟黑衣魔尊一样，完全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白衣剑仙看着眼前的两个他，一个笑容灿烂，一个面无表情，同时在开口问自己：“师尊你如今再告诉我，你喜欢的是哪个我？”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楚逍分化出来的那个少年模样就再次化为红光，在空中消散，只在白衣剑仙和黑衣魔尊的眼中留下一点光的影子。
楚逍松了手，站在两人面前，声音从两重变回了一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没有告诉师尊我的秘密，而师尊当初也选择什么都不告诉我。当初大师伯归来，和师尊你一起在暗中做了部署，还将我送去了天魔窟，最后选择强行提升境界，引动了封神天劫——”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轻声道，“这样说来，师尊是比我还先强渡了这封神劫，最终替我死在那些人面前，让我连复活你都办不到。”
风声猎猎，天地元气因这场战斗而引发的动荡仍未平息，无须担心下方的人会看到他们三人在这天上如何。无论是白衣的崇云抑或是黑衣的他，都在听楚逍说着当年他于天劫之下身死道消之后的事，暂时将决斗放在了一旁。
楚逍将这些话放在心里已经有无数岁月，从未想过还有机会能对着崇云说出口，两人看着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总以为自己比别人多一重机会，总能有挽回一切的余地，在这天地之间重活一遭，人生应当不会再留下憾事，结果却是在自己最爱的人这里尝到了锥心之痛。
“师尊，我这一生中救过多少人，却偏偏复活不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我去了黄泉之下，深入到幽冥尽头，都找不到你一缕残魂，终究是绝了望，死了心，只剩一个报复的念头，几千年过得满心仇恨，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是从前的你，我也不是从前的我。
“你还活着，这很好，我本以为我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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