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声，克里特放下手中的报纸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克里特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外的舒尔曼，这个老朋友有多久没来自己的家了？可是看到舒尔曼一个饱含深意的眼色，克里特硬生生地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下去。
“有点想念查理泡的咖啡了。”舒尔曼隐晦地指了指外套里怀，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快进来吧。”克里特侧身让舒尔曼进屋，眼神左右扫了扫，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跟踪后关上了房门，吩咐查理说，“舒尔曼先生来了，晚餐多做一人份。”
“好的。”厨房里查理匆忙中回应了一声。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默契地走上二楼书房。
“发生了什么？”克里特关上房门，“好久没见你这个表情了。”
舒尔曼从里怀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看了它你就知道了。”
克里特见状，神色凝重地取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才拿起纸包，动作利落地打开了它。
“白天辅助调查昨晚的事的时候拍到的，我只带了几张出来，相信你会对它感兴趣的。”舒尔曼点燃了烟，一边抽一边说道。
克里特仔细地翻看着信封里的照片，虽然神色不变，但是心里却翻了天。
第一张照片。
厚重的混凝土墙壁破了个大洞，钢筋狰狞地向外翻着，像是爆破造成的，可要是说是爆破的话，痕迹却又太过平整。
“这是······政府大楼？”克里特辨认出照片拍摄的地点，说出了心中疑惑。
舒尔曼点点头，示意克里特往下看。
第二张。
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卫躺在地上，从他们身下的血量来看，几人都已身亡。旁边的地面上有很多车子急速驶过的痕迹。
第三张。
各式各样的仪器中间摆放着四个巨大的容器，容器看起来像是用来装人的，不过都是空的。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文件，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
“政府大楼里面还有这样的地方？”克里特怪异地看着舒尔曼。
“别问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舒尔曼没好气地说。
克里特低头继续看照片。
第四张。
人间地狱！
华丽的大厅里堆满了人和各种怪物的尸体。怪物的身上还挂着破烂的布条，虽然体型狰狞恐怖，但是勉强还能看出是人形。照片还清晰地拍摄到了人们脸上惊恐、绝望的表情，连精美的家具都被血液染成了凝重的深红。
“这都是什么怪物？”克里特注意到了照片中尸体身份的怪异，“还有这些死者······”
“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舒尔曼好像回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白，“几乎都是被那些怪物生撕了的。”
克里特沉默了，手中薄薄几张照片突然变得异常沉重。这样看下去真的是正确的做法吗？深吸一口气，他还是翻开了最后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面墙，墙上写着红色的字，根据上一张照片可以判断这些字是用血写在墙上的。第一眼看上去，克里特就觉得这字迹有些眼熟。
“这个世界上明明有着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恶，却没有人来惩罚它们，既然神明对恶无动于衷，那就让我冠以神赐之名来结束它们吧。
kami”
“居然是他！”克里特再次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夜制造了那么大的混乱的始作俑者竟和他正在追查的神偷同伙是同一个人。
“看到这个名字，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对这次的事件放手不管。”舒尔曼说，“本来这些照片是不允许被带出来的，不过我觉得还是拿给你看一下比较好。”
“看来这次事件，已经不是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有能力插手进去的了。”克里特有些犹豫，“你怎么想？”
“正义和真相始终是我最大的追求。”舒尔曼自嘲地笑了笑，“尽管这些年来，我用的一些手法并不光明，但是你知道的，任何时候我都没有放弃当年的信仰。”
“‘誓为正义奉献一生’······”克里特挑挑眉毛，“你真的想插手？”
“难道你不想？”舒尔曼反问。他自信地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个急性子的家伙恐怕早就兴奋得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到现场去做调查了。
“就算很可能没命，你也要调查？”克里特继续问。
“誓为正义奉献一生！”舒尔曼坚定地看着克里特的眼睛。
两人相视而笑。
“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克里特收好照片又合上信封。
“不调查么？”舒尔曼不解。
“怎么调查？现在调查不就是告诉别人你把消息传给我了么？”克里特白了舒尔曼一眼。
“那怎么办？”
“等！”克里特把信封递回给舒尔曼，看着舒尔曼把它小心地放回里怀，“他们绝不会停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和那些大人物博弈的时候隐蔽地收集情报，从中分析真相。这个kami既然找到过我，还以不由分说的定下了赌注，我们就一定还有和他接触的机会。”
“另外，比起他们，我们更需要防备的应该是‘那些人’。”克里特指了指舒尔曼的里怀，压低声音说，“现在看来，这个kami不一定是完全非正义的一方。在我们了解真相之前，不应该对任何一方持有偏见。”
“你说得对。”舒尔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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