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有明说，可是班上在场的所有同学都清楚李毅说的是谁。
两份思路几乎完全一样的答案，无法明确分辨犯人究竟是谁，那么总会有个人成为替罪羊。
李毅是老师，这个替罪羊，他不用担上。现在，刘铭就是那只可怜的黑羊。
这个效应，会从李毅开始，传播到班上每一个学生心里的！
现在，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周围人奇怪的视线的。
如果说他是黑羊的话，那么周围同学鄙夷的模样，就像是举着屠刀的屠夫，随时等着将锋利的尖刀插入自己的肚子里面。
刘铭看着李毅开开合合的嘴唇，脑袋一刻不停地嗡嗡响着！
他大睁着一双眼睛，半天没能眨动一下，只觉得眼球周围仿佛有血丝在往眼球中心蔓延，渐渐地覆盖住整个眼白，让他一双眼睛酸涩胀痛！
他的心血毁于一旦，还被无耻的教师泼上污水——甚至，他曾经是这么信任这个老师，放心地把东西交给了他。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年纪轻轻的刘铭来说，都是几乎无法承受的打击！
他一张脸又黑又红，李毅说的什么全都没有听进去，心脏越跳越是凶狠，有人用锤子咚咚地砸着他的颅骨。
心惊肉跳。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仿佛一壶水终于烧开，白色的烟雾猛然喷涌而出，刘铭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没有！”
他瞪着李毅，目眦欲裂！
“我没抄袭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谁抄袭谁的！”
刘铭死死捏着桌角，他生怕自己没控制住，冲上讲台揍在李毅那张马脸上！
李毅皱着眉：“坐下！刘铭，我可以理解你想要缓解尴尬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因此丢掉做人的诚信，请你坐下！不然我就只能请你站到走廊上了！”
丢掉做人的诚信？
刘铭气得肝疼，肚子里灌进了冷风，一抽一抽地疼着，李毅的话让他火气越烧越旺，非但没有坐下去，反而伸出手，不知道拽了个什么东西，便朝着李毅的头上砸过去！
“你这个小偷，李毅，你这个小偷！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配当老师！”
那东西砸到了李毅的脑袋正上方，然后清脆地坠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有东西慢慢从李毅的发根处涌出来，慢慢地蔓延到额头上，往下面滴落，所到之处都是一片乌黑。
——是邻座坚持练钢笔书法的小胖子的墨水。
那小胖子才刚给笔加了墨，还没来得及给瓶子盖上，正扭着钢笔笔管，就见自己墨水瓶被人抓起，变成了一条黑色的抛物线。
远远一看，流下来的墨水配上乌黑挑高的头发，就像是慢慢垂下触手的乌贼。端端正正坐在李毅脑袋上。
这样子狼狈又滑稽，不少学生没忍住，低下头偷偷笑着。
李毅却觉得不好笑，刘铭也觉得不好笑。
刘铭还死死盯着李毅，视线冰冷，那里面恨不得能凝出冰渣子。他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掐上李毅脖子。
李毅教书多年，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还没遇到过被人欺负的时候呢，刚才那瓶子砸得他脑袋晕乎晕乎几下，察觉到砸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之后，他肚子里的火也开始乱窜了！
这学生之前就目中无人，觉得自己妥妥能够拿奖了，觉得自己是个物理小天才，不把老师放在眼睛里面。
瞧瞧他前两天的样子，都给他能成什么样子了！看着就让人火大！
自己之前还想着，他受了委屈，自己多少让着他。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知好歹的。他稍微忍让一点，这学生就想着蹬鼻子上脸，现在课堂上面公然打老师，他还能做什么？！
自己还要不要老师的威严了！
李毅脸上都是乌黑，脸色却青白难看，也顾不得收拾自己的脸，往外面一指：“你给我出去！出去！”
“我还想着要照顾你的自尊心，只是规束一下你行为就是了，这件事情不和你多计较。你倒好，还真把剽窃来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几个字怎么写！你要是不知道，就去走廊上给我学会了再进来！”
李毅越说越是生气，他声音极大，有声嘶力竭要吼破嗓子的意图了。
他样子虽然好笑，只是声音愤怒到了极点，同学们也不敢笑了，都垂着头装糊涂。
刘铭梗着脖子一动不动，表情挑衅。
李毅怒气冲天，直接朝着刘铭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出去！快点！刘铭你要是死不悔改，我就请你家长过来，我们去校长那里好好谈一下！别的学生考试作弊都会被开除，你闹出这么大个抄袭的笑话来，没和你计较就算好了，你自己还不肯反省！我看你是没救了，我们去校长面前说说！”
刚才李毅还是装白莲花，或者是明面上的打压，那么现在，直接就是威胁了。
老师和学生之间，学校就算是为了名声，要保的是谁显而易见。更何况这件事自己虽然有理却不占理。请家长到校长面前谈谈，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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